来源:《南方日报》

作者:维辰

奇奇怪怪的热销商品又多了一种——“爱因斯坦的脑子”。在某购物网站上搜索“爱因斯坦的脑子”,显示共有321件相关商品,售价从0.01元(人民币,下同,约0.0019新元)到1元不等。日前,销量最高的店铺已卖出3万单,该商品售价0.5元。

“爱因斯坦的脑子”,是一种无实物的精神消费。购物网站官方热搜对这款商品的说明是:你还在为考试焦虑吗?不妨下单一个“爱因斯坦的脑子”,赋予精神寄托,智商+1。商品详情页介绍,本商品为虚拟产品,无需物流发货,拍下后自动发货,请直接确认收货。至于如何生效,则是“下单后直接精神注入”“一般睡一觉就可以开始长脑啦”,即便已经有了脑子也不妨碍再补一补,可以说出乎许多人的预料。

谁还没有个“花钱买开心”的时候?商品的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使用上。部分买家回复,“买了后知道不捡地上的馍吃了,下雨了也知道往家里跑了”“有用,保证十以内的加减法一学就会”“现在已经有生活自理能力了”,可见,许多人并没有真的指望这个东西帮自己通过考试、考取证书。有人就图一乐,有人过来凑热闹,仅此而已。“爱因斯坦的脑子”更像是一种社交连结,路过的人觉得“补脑”这个话题有意思,就进入到一个虚拟的社交广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交谈,甚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开心,就完事了!”

在笔者看来,这种行为近似游戏。确切地说,是角色扮演类游戏——大家在某种设定下开展行动,获取不同于日常生活的奇特体验,与其他游戏玩家形成某种默契并相互配合,在新鲜感和社会交往中获取快乐。2021年,一路北迁的云南亚洲象出圈后,网购平台上1元售卖“野生大象”就以一种荒唐的戏剧形式再次引发热议。虚拟“野生大象”不仅“下单会自己走过去”,还会“看地图导航”。商家同样标注了“纯属娱乐”,买家同样会配合“演出”,煞有介事地晒出买家秀称“大象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跳绳”。前段时间剧本杀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也离不开其构建的独特社交空间,契合了年轻人的自我表达需求和娱乐需求。若能从类似游戏中得到满足,成人版“过家家”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这样的满足和快乐是很难持续的。大致了解“爱因斯坦的脑子”“野生大象”是怎么回事后,玩家的新鲜感就会慢慢褪去,从游戏中回到现实。由于已经知晓了“剧情”,再难以获得初次体验时的奇妙感受,快乐的阈值也会提高,同类虚拟产品的作用就会被稀释。注意区分瞬时快乐和长久快乐,平衡好二者关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