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并非理所当然地拥有和栖息于地球,而是必须从《奥本海默》电影散发更多的思维和行动,控制和禁止核武器,尤其是要控制那些想用核武器来侵占别国领土、奴役他国人民的战争狂人,以保护人类和其他生物。

由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基里安·墨菲、艾米莉·布朗特等主演的电影《奥本海默》已在全球陆续上映,中国也于8月30日开始公映。影片再现了世界上第一枚原子弹研发的过程,同时也再次提出一个人们避不开躲不过的真正的灵魂拷问:人类通过自身的魔法之手打开潘多拉魔盒之后,能把核武器这个魔头降伏吗?换句话说,核武器会毁灭人类吗?

无独有偶,近日中国研究人员一项研究表明,80多万年前,人类几近团灭,原因是发生了大自然的巨大灾难。当时人类只剩下1280人(详情见下文)。这些情况表明,大自然和核武器都可能毁灭人类,但是,与其说核武器毁灭人类,还不如说人类自己毁灭自己,因为核武器是人造出来的,也是人在使用。

早就有无数人在探讨核武器带来的是毁灭还是生存这个问题,只不过借《奥本海默》电影,由主人公奥本海默再次艺术地提及和巧妙地作答。虽然奥本海默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借助他喜欢的文学作品之一《薄伽梵歌》中的一句话,间接但也是肯定地回答了。在与女朋友的激情过程中,女友让奥本海默诵出了答案:“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毁灭世界也意味着,原子弹可能毁灭人类,包括地球上所有生物。这种想法并非幻想,可以从科学和事实层面获得解释。虽然核武器要毁灭地球可能不容易,但毁灭地球上的人类和生物相对来说则容易一些,也可能实现。

根据计算,如果以投掷到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当量计算,100枚核弹大约能毁灭20亿人的生命,那么以联合国2023年世界人口调查报告的最新80亿人口计,约400枚核弹加起来引爆,就不仅能把人类全部毁灭,甚至将让整个地球长期没有生命存在。

当然,要毁灭或炸碎地球是不太容易的。二战时期,苏联制造了一枚威力等同于1亿TNT烈性炸药的氢弹,称为沙皇炸弹。现在人们普遍认为沙皇炸弹的当量达到5700万吨TNT,相当于广岛和长崎两地原子弹爆炸当量的1500倍以上。当然,沙皇炸弹并不实用,即便如此,也需要1000万枚沙皇炸弹,并且要在地心处引爆,才能保证完全摧毁地球。

核武器摧毁地球不可能,但毁灭人类则有可能。据联合国估算,迄今,全球已进行了2000余次核试验,世界现存的核武器数量约2万2000枚,因此可以毁灭地球上的人类和生物55次。

但这只是理论值,现实中,人类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控制核武器,这也是奥本海默和其他科学家的心愿,让联合国出面管控核武器,并且呼吁各国和平利用核能。奥本海默也不愿再研发氢弹,美国的氢弹计划是由匈牙利籍犹太裔科学家爱德华·泰勒领导。奥本海默和泰勒因此分别被称为美国原子弹和氢弹之父。

现在世界上有些控制核武器的条约,如《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和《禁止核武器条约》,其中最重要的是《禁止核武器条约》。2016年10月27日,联合国大会第一委员会(裁军与国际安全委员会)表决时,结果为126票赞成,38票反对,16票弃权。反对的38个国家包括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等主要拥核国家。北约当时28个成员国中仅荷兰弃权,其他27国全部反对;历史上唯一曾遭核武器攻击的国家日本也反对;非拥核国家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等也反对。弃权的16个国家包括中国、印度、巴基斯坦等拥核国家。

直到2020年10月26日,洪都拉斯加入《禁止核武器条约》,成为加入该条约的第50个国家及地区,才达成50个国家及地区签署的条约条件,意味着条约将于第50个签署者加入的90天后,即2021年1月22日起生效。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禁止核武器条约》生效当天发表声明称,条约是“迈向无核武器世界的重要一步”。但还有众多国家反对该条约,这表明在全球全面禁止和销毁核武器,似乎是不可能的,也意味着拥核国家保留了使用核武器的权利,甚至还有国家和战争狂人如俄国的领导人普京、梅德韦杰夫等,一再威胁要使用核武器,普京甚至声称如果没有了俄罗斯,还要这个世界干什么。

人类生存在地球上非天经地义 

这就表明,核战争的风险非常之大,而且因为核战争,地球上的人类和生物都有团灭的危险。

不只是核武器,生化武器同样可能让人类毁灭。别以为人类生存在这个星球上是天经地义,其实其间经历了很多偶然和随机,其他一些自然灾难也可能让人类毁灭。在人类和生物的演化史上,已经出现过多次危机,而且一些人种也的确灭绝了,如尼安德特人。

今年8月31日,美国《科学》发表中国研究人员的一项研究称,在距今93万年前,人类祖先由于早、中更新世过渡期的气候剧烈变化,在短期内丧失了约98.7%的群体成员,导致人类几乎灭绝。在此后的81.3万年前,人类平均成年个体数仅为1280,几乎团灭。早在2008年,美国一项研究也表明,约7万年前,地球上可能发生过大旱灾,从而导致原始人的数量急剧下降,地球上仅有2000多人,濒临灭绝。

更早的化石记录表明,地球上曾发生过至少20次明显的生物灭绝事件,其中有五次大规模的集群灭绝事件,即奥陶纪末期、泥盆纪末期、二叠纪末期、三叠纪末期和白垩纪末期的生物大规模绝灭。

如果未来地球上发生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如干旱、火山、洪水、小行星撞击、核武器和生化武器使用,都有可能让人类和其他生物毁灭。

因此,人类并非理所当然地拥有和栖息于地球,而是必须从《奥本海默》电影散发更多的思维和行动,控制和禁止核武器,尤其是要控制那些想用核武器来侵占别国领土、奴役他国人民的战争狂人,以保护人类和其他生物。显而易见,人类保护自己和地球,任重道远。

作者是北京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