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初,乌克兰基辅遭受俄军轰炸后的景象。

当俄罗斯去找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希望他能帮俄罗斯打赢与乌克兰的战争时,它带上了一份庞大的采购清单,其中包括100万发炮弹,用来瞄准南部和东部战壕里的乌克兰军队,以及数十枚朝鲜最新的、几乎没有试射过的导弹。

现在,这些武器开始投入使用,令美国和欧洲官员深感担忧,他们担心,在乌克兰处于非常脆弱的时刻,朝鲜的弹药可能会在战场上发挥重要作用。

虽然朝鲜的许多炮弹被证明无用——有些似乎是几十年前制造的——但它们给了俄罗斯人向乌克兰军队开火的东西,与此同时,乌克兰军队正在对自己日益减少的弹药供应实施配给。欧洲国家曾向乌克兰承诺提供大量补给,但目前看来,他们似乎只能拼凑到30万枚左右的炮弹。

但是,从五角大楼到布鲁塞尔的北约总部,最令人担忧的还是导弹。在接受采访时,多名官员表示,他们担心俄罗斯寄希望于导弹来压倒西方的防空系统。虽然到目前为止,朝鲜转移的导弹数量很少,可能不到50枚,但美国和欧洲官员认为,未来可能会有更多。

与炮弹不同,朝鲜运送的导弹并非老式装备。对俄罗斯在乌克兰战争中使用的武器进行记录的组织“冲突军备研究”的分析显示,提供给俄罗斯的导弹,其设计是最新的。美国官员说,事实证明,这些导弹的精确度不亚于俄罗斯的自制装备。美国官员表示,新年前后,俄罗斯向乌克兰阵地发射了三次朝鲜制造的导弹,他们认为周日的战场上使用了更多导弹。

在韩国,官员和分析人士表示,乌克兰战争正在给朝鲜提供它迫切需要的东西:一个试验场,可以观察它为与韩国和美国发生冲突而设计的新导弹武器库,在对抗西方设计的防空系统时表现如何。

在战争临近两周年之际,俄罗斯开始向朝鲜求助,这表明俄罗斯自己也很难跟上双方消耗武器储备的步伐。俄罗斯还向伊朗求购无人机,据报道,俄罗斯也在寻求伊朗的导弹——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它已经得到了这些导弹。

向乌克兰发射的大部分导弹仍然是俄罗斯生产的。但美国官员表示,如果朝鲜增加供应,乌克兰可能会被迫发射宝贵的防空导弹,如果国会不批准额外的军事拨款,这一事态发展可能会对乌克兰造成毁灭性打击。从朝鲜的进口尤其令北约的主要成员国感到震惊,它们拒绝公开发表评论,但表示,它们担心,在乌克兰不确定何时或从谁那里获得下一批武器供应之际,朝鲜武器的输入可能会造成特别大的麻烦。

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在9月的一张官方新闻照片中。朝鲜一直在为俄罗斯提供武器。

目前,乌克兰的防空系统还算坚固。两名美国高级官员透露,上周二,美国驻欧洲最高指挥官克里斯托弗·卡沃利对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说,他认为乌克兰军队有足够的防空能力度过这个冬天。

但如果朝鲜增加导弹运输,而美国国会未能通过额外的对乌援助,这种考量可能会发生变化。

目前俄罗斯已经获得了数十枚朝鲜导弹,并希望获得更多。据朝鲜官方媒体报道,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他计划很快访问朝鲜。自去年12月下旬以来,俄罗斯至少三次向乌克兰发射了朝鲜导弹,包括12月30日、1月2日和1月6日的袭击。

除了导弹,朝鲜同意向俄罗斯源源不断运送的炮弹,数量多达上百万发。但它们的质量非常差。有些炮弹在俄军炮膛内爆炸,还有很多都落在了人烟稀少的地区,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然而在战场上,仅凭数量也能产生巨大影响。据美国和西方专家透露,去年夏天乌克兰每天发射多达7000发炮弹,并设法破坏了俄罗斯的弹药供应,致使俄军每天发射大约5000发炮弹。专家称,现在乌军每天发射可能不到2000发,而在朝鲜炮弹的帮助下,俄军火力达到每天约1万发。

但美国官员更担心的还是朝鲜导弹。

朝鲜运送第一批弹药后,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开始加紧努力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谴责这种军火交易,并尝试加大对朝施压力度,要求其停止导弹供应。

美国官员认为,自乌克兰战争爆发以来,美国对朝鲜运送武器情况的披露有时会导致平壤停止或推迟更多交易。

朝鲜向俄方运送军火正值乌战走到关键节点,因为美国对乌克兰的进一步支持仍然悬而未决,国会山对此的政治辩论十分激烈。乌克兰的弹药需求将成为周二基辅盟友视频会议的主要议题,会议将由奥斯汀主持。

美国向乌克兰提供了大量防空系统和弹药。美国官员也表示,这些系统——包括“爱国者”导弹系统——已被证明能够削弱俄罗斯导弹袭击的破坏力。

但美国官员称,若想提供更多防空系统和弹药,国会需批准额外的援助计划。

美国官员表示,乌克兰的防空系统是个令人担忧的关键问题。虽然在战争之初因西方制裁受挫,但俄罗斯已经重建了工业能力并储备了导弹。但如果能获得更多朝鲜导弹,俄罗斯将更容易突破乌克兰的防御。

“乌克兰人持续受到攻击,”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柯比周三表示。“他们仍继续受到俄罗斯的炮弹、空袭、弹道导弹、巡航导弹以及无人机的袭击。”

去年夏天,乌克兰每天发射多达7000发炮弹,但专家称这一数字已降至约2000发。

美国将很难阻止朝鲜的额外军火运输。朝鲜近来在外交政策上的姿态更加好战。它已宣布将不再寻求与韩国和解,促使一些专家猜测——尽管证据充其量只是零碎的——朝鲜可能准备挑起新冲突。但毫无疑问的是,朝鲜一直致力于加强与俄罗斯的关系。

然而两国重建关系的性质尚不能明确。俄罗斯承诺提供一系列技术来换取朝鲜的弹道导弹,包括飞机和先进技术知识。但美国官员认为,俄罗斯尚未对朝提供武器装备或额外的弹道导弹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