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祝慧:日本人学外语也看政治气候?

日韩关系回暖后,日本随即大吹哈韩风,连外语学习趋势也转了向。日前发布的外语考生数据显示,学韩语的人数赶超华语。在日本,华语通称为“北京语”,所以这一现象也被形容为“脱北入韩”。

据《日经新闻》报道,韩国语能力考试(TOPIK)的考生2021年有4万零957人,是五年前的两倍,创下历史新高。汉语水平考试(HSK)的考生人数则只有3万9219人。

日本大学除了英语必修,学生还能选修第二种外语。据日本教育部统计,目前提供韩语课程的大学有466所,比2008年增加37所。一些女子大学更迎来全职韩语教员,设立韩国文化主题课程。

不少学府也积极与韩国大学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以让学生日后留学韩国。

驻日韩国大使馆的调查数据显示,接受韩语鉴定的日本考生里有90%是女性。以年龄层来看,20多岁的人占了半数以上。日经的报道分析指,学韩语和学中文的日本人所抱目的不同,学中文者多是为了经商,学韩文者则更多是因为“爱韩流”。

一名21岁的大学生告诉我,她因为喜欢韩国流行音乐团体,7月起猛学韩语,一天学五个小时也不累。问她这股冲劲从哪儿来,她亮着希望的眼睛说:“因为想直接了解偶像的语言,想与他们直接沟通。”

在日本教韩语多年的文珍瑛,常以韩剧为教材。她分享道:“过去,日本学府的韩文教材多以韩国历史文化等较死板的方式教学。日本人学语文,不爱硬邦邦的东西。韩流的兴起,让日本年轻学生也变得积极。”

今年是引领韩流热潮第一套电视剧《冬季恋歌》在日本播出的20周年。有分析指,日本年轻一代里或有不少人是因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看这部电视剧,长大后成了新韩迷。也有分析认为,韩语语法与日语相近,因此日本人学起来较容易上口。

尽管学华语的人数似乎已被韩语超越,但不代表华语在日本失去了魅力。1980年代后期,独自到北京学华语的铃木玲子说:“日本人学习华语的理由可多了。有人是为了学术,有人是为了工作需要,要和中国做生意。还有一些人是为了爱好,如学书法、风水等。更有些是希望了解日本文化的起源。日本人学中文有百种理由。”

不过,学华语也牵扯上政治问题。孔子学院是中国在海外设立、传播中国语言和文化的机构,随着欧美质疑其政治意图,日本内阁会议今年年中也提出要彻查孔子学院在日本的情况,并称“若违反法律法规,将采取适当的行动”。

日本近期流行学“台湾华语”,也被视为“脱北”的一阵新风。关注中文学习的社交平台,冒出不少讨论“台湾华语”与“普通话”不同的贴文,对比简体和繁体字等,甚至是两地用词的不同也引起热议。

有日本人发帖说:“我学了三年普通话,到了台湾发现无论书写、用法、发音都不一样,还被人批评听不懂我说什么,让我对自己的普通话大失信心。”

在语言世界里没有你强我弱,更拒绝以语言伤和气。多学一种语言,是为了广结良缘,放耳四方,聆听不同声音。日本是单一语言的社会,人们能深入了解邻国的语言是件好事,但愿能打通以和为贵的沟通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