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柔佛州苏丹依布拉欣(候任最高元首)接受当地华文报专访时,曾谈及他对马国局势的担忧,他说:“五年前,当时还没有冠病肆虐,朕就说过正有一种病毒在侵袭柔佛,而这种病毒比兹卡还可怕。这种病毒,就是‘分裂病毒’。”不过,他要人民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将永远与我的子民在一起,团结一致。一起唱歌,这就是我们柔佛的精神!”

柔佛苏丹固然语重心长,但这种“分裂病毒”自喜来登政变起,各政党之间的互相攻击与撕裂,从未停止。分裂病毒显然还在政坛弥漫着,没有被消灭,时不时感染许多人。

因而,我们常常听到散播分裂病毒的人在说:“华人比马来人富裕,不愿意被同化,融入马来西亚。”看到散播分裂病毒者在竞选群众大会上呼喊:“华人是外来移民,却来抢夺马来土地。”更有甚者,上法庭挑战宪法上的权利:关闭华小淡小。恶毒散播分裂病毒者更不惜栽赃嫁祸,污蔑某某党的领袖和马共陈平是堂兄弟关系,与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是亲戚关系,企图挑起马来人仇恨之。

柔佛苏丹也告诫,某些政治领袖,正是散布分裂病毒者。他毫不讳言:“必将这些政客赶出柔佛州!”

分裂病毒的可怕,我们记忆犹新。

记得1969年那一场“513种族暴乱”吗?就是无良政客煽动种族对立而掀起的。有部马国电影《五月雪》,提名台湾金马奖九项奖项,并在新加坡电影节放映,讲的正是“513”的历史创伤。影片通过1969年5月13日与2018年5月13日这两天的时空,定格在走不出的历史伤痕。影片并没有渲染种族暴乱的血淋淋惨况,而是以诗意、象征的手法叫我们重温历史、铭记历史。

当然,一部电影不足以概括513暴乱历史。回去翻一翻历史档案,以及田野调查,双溪毛糯的513罹难者乱葬岗、半山芭的大华戏院观众散场时遭遇的砍杀、华人私会党纠众反击、秋杰路京华戏院华人从戏院揪出马来人砍杀,而被华人护送走,以及马来人救出火场中的华人妇孺的义举,每一幕,都是善恶对立、人性拉锯的感人故事。

分裂病毒,人们无法回避,必须直视。分裂病毒,何止比兹卡病毒可怕,或者比冠病可怕?分裂病毒,能令我们与共同生活的不同肤色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双眼涨红,拿起武器,互相攻击、互相杀戮。

据说,1969年的513事件,有七个州受波及。重灾区当然是雪兰莪州与吉隆坡直辖区。柔佛州因为当时的苏丹出面安定民心,暴乱才没有蔓延到此。因此,苏丹依布拉欣完全有道德制高点说这一番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将永远与我的子民在一起,团结一致。一起唱歌,这就是我们柔佛的精神。”

社会安定,种族和谐,得来不易。寄语那些被告诫的、已经感染分裂病毒的政客,把自己隔离起来,别再到处散播病毒,该听一听柔佛苏丹的劝勉,深刻反省,别再为了政治利益,祸害族群和谐,破坏各族的友谊。

作者是本地写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