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加州洛杉矶大火震惊全球,起因现在有很多说法。一是纵火,一名流浪汉在现场被警方逮捕,当地居民称他当时在火灾附近手持“火焰喷射器”,但警方没有证实;二是环保主义者阻止使用海水扑灭山火,担心会破坏环境,所以只能用淡水灭火;三是管理和救灾设施不善,消防栓干涸无水;四是政府失职或故意为之,如削减消防预算或采取其他措施,削弱应急响应能力,加剧灾害。在毁灭性火灾之前,洛杉矶市长巴斯宣布将削减消防部门1760万美元的预算。
但这些说法都须要调查证实或证伪。不过,这场在帕利塞兹(Palisades,即崖岸)和伊顿地区蔓延的野火,也呈现一个奇迹。与帕利塞兹相邻的马里布海岸一座价值近900万美元的豪宅,奇迹般逃脱被野火摧毁的命运,它的旁边都是被烧毁烧焦的一片废墟。这座豪宅有三层,面积4200平方英尺、四居室,外观白色,业主是64岁的得克萨斯州退休废物管理主管、三个孩子的已婚父亲戴维·斯坦纳。
当地承包商在大火蔓延当天,就向斯坦纳发来火焰和烟雾吞噬他的财产及邻居家园的视频。当时他没住在那里,以为这座具有加州风格的三层白色建筑难逃厄运。没想到后来他的房子不只成为新闻焦点,也成为全球亮点,因为这套建筑在周围豪华房产都化为废墟的映衬下,犹如灯塔般屹立不倒。
何以如此?斯坦纳认为,这是房屋采用极好的防火材料和抗震建筑设计标准的原因。房子是用灰泥和石头建造,有防火屋顶,房子之下还打了约50英尺(约15.24米)深的基岩桩,以确保在强大的海浪冲击海堤时保持稳定。
这个解释当然有充分的科学根据,也说明房屋建造的标准,要根据当地环境和地质情况,修建成抗震和防火的建筑。从这个意义看,也反证周围房子并没有采用抗震防火的标准和材料。
洛杉矶这场野火有多种自然原因。如当地长期干旱,还有当地典型的秋冬季节性强风“圣安娜风”煽风点火,因而称为魔鬼风。它由内陆吹向沿海地区,温暖干燥且风速大,极易助长火势。同时,野火还获得另一股反常强风的加持。这股风从科罗拉多河谷下游一个形状奇怪的风暴系统背后吹过来,穿过山脉后又在背风坡形成“山地波”,风速高达每小时180多公里。因此很难扑灭,造成巨大损失。
这套白屋在大火之后完好无损,也说明此次大火主要还是人祸。如果当地所有房子都按白屋修建,同样会经受大火而不被吞噬。显然,大火之后,白屋的设计、结构和材料必然会成为典范,供当地和全球建筑业学习,因为它经受住烈焰厄运。至于是否抗震,可能还有待于今后接受地震的检验。
另一方面,这场大火有更多的人为因素。除了上述未经证实的一些人为因素外,另一些人为因素也显而易见。
当地房屋有一些是木结构,这是诱发火灾的一个重要原因。2023年8月夏威夷毛伊岛野火重创海滨度假小镇拉海纳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当地主要是木结构建筑。在加州,沿海郊区因为住房成本较低和安全程度较高,吸引越来越多人定居,导致越来越多房屋建筑与山林接壤或混杂在一起。在山林中建造房屋,容易诱发山火,因为环境中有大量的灌木、棕榈树、杂草和枯木,每年都会有枯枝残叶遗留在地表。这些极度干燥的易燃物在人的有意无意疏忽下,都会引燃并形成熊熊大火。
另一方面,由于有大量人员居住,山林中的建筑和树木之间,还有很多悬挂的电线电缆、木制电线杆,经过一定时间的风化,电线绝缘层开始剥落,就有可能引发大火。
对于山林防火,美国并非没有预防和行动。近年来美国希望通过计划性地在指定区域,烧掉干草和枯叶等地表可燃物,以减少火灾风险,促进植物生长和生态系统恢复。但是,由于管理州、联邦和私人所辖土地的法规不一,而且环保的理念不一,如有的环保者认为应当保留落叶,尊重自然风貌,因而关于森林防火政策的争论,呈现愈演愈烈之势,预防山火也迟迟不能见诸行动。
所有这些都凸显洛杉矶大火的人为因素。但无论怎样,此次大火之后,建造防火抗震的房屋,再加上采取其他预防措施,是防止未来再次付出沉重代价的重要举措。
作者是北京学者